【科讯】谷歌退出中国风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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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手铐跳舞

谷歌事件发生后，李开复在微博上写道:“知道船沉没的船长决不放弃责任逃走了。”

确实，李对谷歌总部这次突然的声明事先一无所知，但他一定知道谷歌中国这艘船长期处于漩涡之中。 熟悉李开复的跨国公司干部对本刊说，李先生在谷歌的后半段生活得像“三明治蛋糕”，“很不愉快”。 一个理由很容易想象——总部和监督管理机构肩上的负担越来越重。

总是温和耐心，善于与人交往的李开复苦于政府公关。 2008年，百度干部对本刊说，谷歌中国是当时工信部创立的典型，令百度羡慕不已。

但是，随着中国网络监管越来越严格，谷歌是否值得赢得中国市场，中国规则是否应该遵循的争论越来越多。 总部员工的文化和政治背景多样，其开放的文化还支持对中国持保守态度的员工继续反对中国的问题。 坚持李周旋，但事态迅速发展他和谷歌中国留下的腾飞空间越来越小。

一集是，进入中国时，总部对谷歌中国队寄予很大的期待，但不允许那个工程师在国内随便访问一些源代码。 据在谷歌美国总部工作的人说，做出这个决定的是谷歌工程部的高管，这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意识形态在中国留下了芥末。 当时李开复忙于应对微软的诉讼，与施密特讨论了这件事，但没有争论到最后的馀地。 更有名的“自由战士”是创始人谢尔盖·布林( sergey brin )，在俄罗斯长大的他对政府的文案审查非常反感。

除了这种经常存在的意识形态差异外，中外商业环境和游戏规则的差异给谷歌中国今天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我不想粗略承认的死亡结局是谷歌中国越成功，就越需要本地化。 但是，越本地化，越可能偏离总部的想法和方法。 随着总部的安排，本地化变得越来越困难，成功变得越来越困难，最终无法得到总部的谅解。

关于2008年下半年“全球公司家”和“谷歌创始人之一布尔对中国表示不满”，李开复说:“他是技术天才，想什么就说什么。” 盖茨也会说这个，所以不用特别在意。 中国的决定还是埃里克做的。 ”。

作为对收入直接负责的职业经理，施密特可以平衡意识形态和商业好处的关系，但谷歌中国队仍然需要在其中进行巧妙而职业的信息表达。 不为人知的故事是2005年10月的台湾地图。

当时在谷歌总部实习的工程师主张在谷歌地图上台湾标记为“中国一省”是错误的，没怎么想就删除了这些文字。 这个事件在中国引起了巨大的浪潮，顾客强烈的抗议和政府的压力压倒了谷歌中国，把地图放回原处后，必须向中国的监督管理机构和读者道歉。 谷歌中国认为道歉是理所当然的，但在总部这是个问题。 如果道歉的话不恰当，就给异见者新的攻击借口。

头疼后，解决这个问题的谷歌中国高管用中、英语写了两封意思相同的信，先提交总部审查，通过后提交中国监管机构。 其奥妙在于，这两种表现看起来完全一致的信，在“policy”这个重要单词中，中美双方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倾向解读。 中文翻译成“法规”，英语理解成“法律”。 也就是说，在中国方面，谷歌中国为不遵守中国国情道歉，美国总部认为道歉没有遵守一国的法律，自然不方便插嘴。

这几年，这种微妙而困难的平衡一直维持在李开复的注意经营下，直到2009年6月“涉黄”的事情重新出现矛盾为止。 这是icp牌照问题后谷歌中国经历过的最困难的时期。 一位离职不久的Google前员工对本刊表示，在icp牌照后退出中国的传闻中，李开复和Google中国管理层仅对“涉黄”事件引起的骚动作出了肯定的回应。 “谷歌说不会撤出中国，请放心。 ”。

这件事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据悉李开复为此找到了美国商务部部长骆家辉，通过美国商务部和商会等渠道与中国监督管理机构协商处理。 结果，双方妥协的结果是阻止了谷歌，中止了谷歌的关联词检索业务，进行了修正。

谷歌中国似乎再次解决了危险，其中潜在的问题再次凸现。 对谷歌总部来说，把美国商务部这样带有政治色彩的力量卷入商业中是不值得称赞的。 对中国监管机构来说，寻求这种援助也令人不快。

相似的事情积累终于使李开复站在了“宁可回去”的立场上。 据熟悉谷歌的人透露，李开复在2009年上半年申请市场份额，但谷歌总部本来反对市场营销，相信产品足够会吸引顾客，在经济危机中全球市场招聘 结果，这件事成了压倒李开复的最后稻草。

据说李先生离职前访问了多个中国监督管理机构的高层，在本刊最近的采访中听到谷歌的遗憾时，他的回答更快，更坚决地没能让谷歌总部的高层理解中国的具体现实

蝶効果

一个广泛讨论的问题是谷歌是否为了“做正确的事”而放弃了商业好处。

引起这种疑问的主要原因是大中华区的收入在谷歌全球收入中所占的比例很小。 虽然统计数据还没有确定，但最乐观的推算结果也将这个数字控制在3%以下。 谷歌放弃似乎并不重要，是一个长期难以变色的市场。 但是别忘了跨国公司对中国的支持不是为了现在的利益，而是在于对“明日之星”的期待。 因此，微软和HP判断表明了对谷歌决策的理解和追随。

实际上，在英特尔、诺基亚、摩托罗拉和戴尔跨国it公司2008年的收入中，大中华区所占比例分别约为13%、13%、7%和5%，但世界第一大pc制造商HP2008年度第四季度的财务报告显示“金砖四国” 这些太高的数字已经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而且由于其产品是芯片、手机和pc等实物，中国需要市场，还成为了很好的生产基地。 相比之下，最依赖微软这样的无形产品的it企业大中华区的收入不到世界收入的2%，Yahoo、ebay、美国在线等网络企业在中国失去了麦城。

公共事务和战术咨询企业安可顾问( apco worldwide )的高级顾问说，许多企业进入中国是因为他们认为必须进入这样迅速的市场，但迅速的发展势头 对谷歌中国来说，超过百度确实很难。 艾瑞数据显示，2009年第三季度谷歌中国市场份额仅为17.9%，连续三个季度下跌。

如果可预测的短期业务好处不值得遵守，谷歌在中国面临的道德困境可能会促使做出过激的决策。 但是，必须指出，如果谷歌受到关于知识产权和客户数据被盗的攻击，其撤退决定是对全球企业品牌和商业基础的保护性反应。

现在，虽然中美政府参与了，但在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事件当天发表期待中国监督管理机构说明的声明之前，谷歌中国员工已经无法登录谷歌内部网moma了。 虽然正在慢慢恢复，但在事态进一步明确之前，谷歌中国肯定已经停止了。

和谷歌的中国员工一起困惑的是顾客和伙伴。 最坏的情况是谷歌中国辛苦建立的各种联系受到严重的影响。 最直接的是，一旦停止google，google地图和google音乐等本地产品就会成为“避难所”。 本来据说最近谷歌音乐会发售新功能，但现在相关的谷歌员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谷歌音乐合作者巨鲸网的投资者章明基对本刊说，即使谷歌退出也有合作的可能性，但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现在也静观事态的迅速发展。 这种表现很有代表性。

除谷歌中国外，最引人注目的是百度。 谷歌是百度成立后必须面对的天敌，现在10年的往来交战的搜索市场结构有可能突然被彻底打破，大部分人都认为百度是最大的赢家。

李彦宏在百度十年庆典上对这件事表示:“即使谷歌不撤退，也不会影响百度的战术配置。 还有人说，如果谷歌离开，百度一家大，会失去前进的动力。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世界上还有很大的版图在等我们。 」

言论的话不能释然。 谷歌中国在市场份额上长期与百度相差甚远，但它是许多链条上均衡百度的最大力量。 如果失去这种平衡，很多利益相关公司面临着巨大的寡头垄断。 比如网络广告的投放价格和服务质量会百度一个人失控吗？ 不在场证明谷歌广告关键词的大买家需要接近百度吗？ 虽然彼此关系陷入僵局？ 对于销售迅雷和安全卫士360等流量的企业来说，谷歌中国和百度的投标长期以来维持在合理的水平，但在市场上只有百度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流量更没有价值吗？

一切都不明显。 在谷歌总部准备放弃中国生意的时候，不要让外界知道这个决策对很多顾客和生意伙伴的影响。

不难想象谷歌和监管机构之间本来就脆弱的信任降到了冰点，各种激烈的感情和极端的假设使事件决裂。 但事实上，虽然很少，但不是不可能。 谷歌是最终需要权衡商业优势的上市公司，中国的监管机构也总是支持网络的迅速发展。 如果双方都真的想决裂，尘埃早就该落下了，但在本刊发布消息之前，谷歌中国保持着异常的沉默。

从更辩证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完全没有建设性。 至少，潜伏了很长时间的矛盾会被公开，模糊的监管规则和界限可能会在双方政府的协商和谈判下变得明确。 这是保护大体上谷歌和处于困难时期的中国互联网行业所期待的福音。 谷歌宣布有退出中国的可能性3天后的1月15日，施密特在接受美国情报周刊采访时强调，他不想就“审查”妥协。 谷歌也认为在中国运行对所有人都有利。 “也许我们可以和中国的监管机构协商，继续在中国运营……我们依然在中国保存工程师、程序员和其他员工。 我们爱中国和中国人民。 (本刊记者徐冠群，王文静对这篇文章也有贡献)